我17岁就离开了我的家乡。其实在那片故土的人和物早已不再清晰。小时做过的事情,见过的人,也都模糊不清,但不知道为什么总忘不了它,这也许是所有动物的本性所在,如同海龟一样,不管游向何方,漂了多远,但就最终都会回到它的故乡结束自己的生命,人们常说落叶归根也许就是动物这种本能最好的解释。我现在还没有到落叶归根的时候,但却时时不能忘记那生我养我的地方。
我的故乡是坐落在澧水之滨,三面环山的一个叫做停弦的小镇,说起它还有一个小小的故事,据说当初司马相如,抚琴思念卓文君,因伤心过度,用力过重,导至弦断,后人为了纪念这一历史人物,故将此地叫做停弦。这个故事真不真实,无从考证,但至少给这座小镇蒙上了一层历史神密的面纱。小镇当然不大,也就200多户人家。外地人要进入小镇,首先必须经过镇上的两条小溪。我们小时候由于家中没有柴烧,每到春天或秋天总要早上三、四点钟起床摸水淌过那两条小溪上山去砍柴,启明星明亮的挂在天上,脚下清澈的溪水,薄薄的晨雾让远处大山变得似明似暗,耳边不时传来几声镇上的鸡鸣,清新的空气让人心定气爽。经过一段时间的行进,待到走近大山,晨风拂过的阵阵松涛和松涛下不知名小虫的啾叫,让人好似进入神密的天堂。那时经济极不发达,人们做饭烧的主要是山上的柴禾或者是田间的桔梗,山上几乎是没有柴可砍了,春天只能用筢子筢树上落下的老叶,但就是如此,山脚也是没有柴可筢的.秋天的柴也不多,山脚几乎是光光的唯有几根稀稀疏疏的松树和油茶树。所以我们不管是秋天还是春天都得要爬上很高的山去,用一大早的时间才能搞上一担柴,下山之时,天都大亮了,站在山顶,澧水如一条白色的银练缠绕在大山的脚下,远处的田野如棋盘一般,加上一大清早劳动收获的柴禾的喜悦,就连那阵阵的松涛也让人感到无限的舒畅与满足。这就是我关于故乡记忆残存中的一部分。当兵后我就再没有回过家,故乡有时来人到我这儿玩,才谈起我儿时经常见到的家乡人,当我听到某某早已过世,某某早已不在人世,我的心里不由涌出一丝丝伤感。
故乡,这就是我的故乡,我心中那片难以忘却的故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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